若许轻捐便轻得  古来创业岂云艰

——轿子山水库石刻记

字文斌

引言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是习近平总书记，2005年8月时任浙江省委书记时，在浙江湖州安吉考察时提出的科学论断。

规划先行，是既要金山银山，又要绿水青山的前提，也是让绿水青山变成金山银山的顶层设计。轿子山水库工程建设指挥部特别重视区域规划问题，把它作为实践“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战略谋划与前提条件。从2008年到2020年轿子山水库建设期间，把护美绿水青山、做大金山银山，不断丰富发展经济和保护生态之间的辩证关系，在实践中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化为轿子山水库建设的生动实践，也成为库区群众的自觉行动。

为了把轿子山水库建设和周边文化习俗进行展示，按照指挥部指挥长张家福的要求，区文联组织相关协会和专业人士对轿子山水库库区周边进行了文化创意，笔者就将所经历的一些事分享给读者。

一

轿子山水库流域内森林茂密，奇山异石众多。河水清澈见底，流泉、飞瀑、碧潭密布。两岸农家依山傍水，鸡鸣犬吠，农舍炊烟袅袅。这里，彝、苗族风情鲜明、浓厚，民风淳朴，河边、路上、田里遇到农户打个招呼，大多会邀你到家里坐坐，吸上一支自家种的老旱烟，从火塘里刨出几个香喷喷、面呼呼的洋芋，吃一片油汪汪的肥腊肉，喝一口自酿的老白干——包谷酒，疲倦顿消。这里的彝族同胞仍保留着“睡柜子”的习俗：用木板做成柜子状，从侧旁开一小门，就成了一张温暖的“床”。任凭“柜子”外寒风呼啸，柜子里变成了舒服的避风港。夜深了，两岸松涛阵阵，让你感受到这里的宁静和淡泊之意境。

就在这里，从2013年开始修建，2021年试蓄水的轿子山水库，在打包脑山梁与马桑棵山梁之间的晓光河上，修起了2017米长，99米高的沥青心的库坝。这也是蚂蝗箐河和晓光河的交汇处，是小清河上游的第一座水库的库坝，它的建成为东川饮水的安全和工农业生产提供了坚强的保证。

二

蚂蝗箐河与“淼”

在蚂蝗箐村的周围有大丫口梁子、火石梁子、背阴地梁子、大白梁子是落音山沟的组成部分。夏秋季节，山中的丛林中密密麻麻布满了细小、黑色、只有火柴棍那么大的小山蚂蟥；品种，数量惊人，藏在植物枝叶背面、石块等地方，当人畜经过时山蚂蟥身体就变得细长，随时粘在人畜身上。人畜被山蚂蟥叮咬后创口会感染、奇痒、疼痛甚至溃烂。雨季是山蚂蟥活动猖獗和繁殖高峰期。野外清除的方法是用盐涂抹在蚂蝗身上最有效。用烟油刺激、人的口水、烟头烫等方法也行。但最好还是做好预防工作。最怕盐。因为蚂蟥的身体结构比较特殊，碰到盐后，身体里的沾液就会朝外面冒，在身体外面形成浓厚的盐溶液，由于渗透作用它体内的液体继续流出来。这时，蚂蝗全身不断收缩，不用多久体内的粘液几乎被吸干，最后就死去了。

就是在这大丫口梁子、火石梁子、背阴地梁子、大白梁子四条山脊之间，分别有罗家沟、大小恒山沟、蚂蝗箐沟，从这三条沟里有三条溪水涌流而出。由于有山蚂蟥，牲畜很少到那里。这里青山绿水、生机盎然，一片原始的模样；也展示出山有多高，水有多高。这里世代居住着彝族和苗族，他们守护山林，安居乐业。

雨后山谷中飘着淡淡的雾气，空气中充满着泥土的芳香，大山、薄雾、清澈溪水欢畅着，下游的水库，碧波荡漾。

河床的石头上一个醒目的“淼”字，让人联想到了烟波浩渺。也向人们述说着蚂蝗箐河是由上蚂蝗箐沟、大小横山沟、光山沟汇流而成。

这个“淼”字，由东川书法家协会主席李树林先生在2020年冬书写；在2021年1月，由东川明月中学教师冯学刚率队，古畅波、李天龙经过数天精雕细琢，两天着色试验而完成的。

2021年春节过后，由古畅波率队，樊义、李天龙参加，经过近三个月的艰苦细致的工作完成河床巨石上刻的十五首诗、三首词。它们分别是：黄明先生作的《福泽东川》：不是天神不是仙，万千砂石万千钱。丹心点点化明鉴，福泽东川一片天。詹应璋先生作的《晓光村畔》：晓光村畔锁清流，轿子平湖涧谷幽。潋滟波光山色秀，平湖万顷好行舟。彭玉泰先生作的《九十九米沥青坝》：差一满百立山壑，屯水防灾抗旱忙。辛苦八年今蓄水，甘甜注进小村庄。张雄先生作的《琼浆》：东川轿子库源清，惠及黎民数万情。荡漾碧波莹玉液，青山绿水翠风屏。李阳成先生作的《纳新》：水库命名轿子山，东川党政劳心牵。八年艰苦多方力，七亿筹资四级担。筑坝采纳新材料，施工选用沥青填。千秋事业利当代，此是脱贫幸福源。张镇东先生作的《铜城古梦》：清河滚滚下天梯，裂石穿岩不可羁。本是雪山恒动脉，今修巨镜映晨曦。截流筑坝和云翥，溉地兴工伴旅迷。圆就铜城千古梦，滔滔库水惠群黎。姚荣先生作的《雪峰玉泉》：轿子雪峰涌玉泉，铜城儿女众心牵。开发保护相呼应，绿水青山在四边。李春女士作的《逸 韵》：一库兴成百世功，千秋万代韵无穷。八方活力因泉涌，四面欢歌为水通。李宗遥女士作的《岚烟雾霭》：一錾初开水面平，岚烟雾霭共云生。莫夸风景无边好，当颂千秋济世情。李旭先生作的《情牵彝寨》：轿山蓄水源，彝寨感情牵。今朝修水库，小河润旱田。顾宗元先生作的《雪山杜鹃》：轿子雪山杜鹃红，彩虹倒映水库中。仙女梳妆湖作镜，铜都宝地见芳容。彭庆惠女士作的《红土情缘》：轿子花开红杜鹃，杜鹃欣看坝连连。连连水库兴红土，迎来轿子泉。李伟民先生作的《无 忧》：筑坝修沟锁众流，十里清波一眼收。宽胸望月蓄云雨，涝旱农耕自无忧。李开三先生作的《清波映月》：高山峡谷修水库，一湖清波映月光。造福东川兴后世，辐射企业与城乡。李光荣先生作的《一湖明镜》：河淌水好清幽，借问源头何处求。轿子山前有水库，一湖明镜照千秋。谭国祥先生作的词《临江仙·群峰环抱》：雪山深处平湖亮，群峰环抱清凌。野风堆起浪千层，浪花开处，凝望激情生。牵出困龙兴水利，迎来一片光明。东川有水业方兴，一朝滋润，千里看铜城。高旭先生作的词《梦江南·新颜》：山河在，光景变新颜。建库雄心征壮士，催青田稼暖波掀。悠旷弄轻弦。张磊先生作的词《卜算子·云翥高坝》：东岭荡清风，西谷飞白鹭。四面群山晚翠铺，苦雨多云雾。 溪水恋青山，古寨营新渡。雪岭巍巍映库中，高坝和云翥。

晓光河里的“鑫”

东川轿子雪山是云南省级自然保护区，海拔4223米，有“滇中第一山”的美誉，因山顶形似轿子，故称为“轿子雪山”，古称“绛云露山”，南诏仿效中原封岳而称之为“东岳”，属乌蒙山余脉拱王山系，位于东川区西北部。杜鹃花海、高山草甸、箭竹丛林是轿子雪山风光三绝；动植物南北交汇处大厂原始冷杉林，有国家二类保护植物“急尖长苞冷杉”近4万亩，是“天然氧吧”，也是滇中地区唯一一片原始冷杉，被誉为“绿色明珠”；轿子雪山是第四季冰川运动最南端，有低纬度地区难得一见的南国冰雪及气势雄伟、规模宏大的瀑（冰）布群落；有科研价值较高的冰川遗迹和岩溶景观；有神奇的佛光，瑰丽的晚霞，变幻莫测的云山雾海。轿子雪山有珍稀的保护性植物、鸟类、形形色色的昆虫、丰富的奇花异草、种类繁多的高山药材等，被称为“滇中动物植物基因库”。

轿子山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里面动植物种类十分丰富，就像是一座宝山，也是一座金山。石崖上的“鑫”字寓意植物茂盛，山清水秀是金山银山，珍稀动物繁多是轿子山的财富，山间的万娟溪流汇流成库，是财富。

在河边的岩石上刻着李增平先生撰写的《翠黛重峦》：滇中第一山，半截在蓝天。雾雨兴云海，和风笑杜鹃。青葱镶叠嶂，翠黛染重峦。欲望弥千里，当临绝顶巅。笔者撰写的《拱王乘轿》：拱王乘轿上乌蒙，东岳山中杉树丰。山涧晓光河畔绿，清泉一库往腾东。陶文祥先生撰写的碧玉峡谷轿子涌山泉，溪流巨坝间。峡谷镶碧玉，库水绿金山。

这些石刻是由古畅波、李天龙、樊义，经过两个月的奋战，勒石而成。

晓光河里的“蛙鸣”

在彝族人的传统生活中，人民对蛙有着由来已久的敬意。这不仅可以从传统文献中寻出踪迹，也可以在民间故事中找到踪影。

彝族史诗《勒俄特依》中《雪子十二支》对蛙的描述：人类起源于雪，雪族子孙有十二种。无血的六种是:黑头草、柏杨、杉树、水劲草、铁灯草、勒洪藤。有血的六种是蛙、蛇、鹰、熊、猴、人。蛙是有血的六种中的第一种,派生出三家。住在水池边是蛙类的长子,成为了癞蛤蟆;住在土洞中的是蛙的次子,成为了红田鸡;住在溪水边的是蛙类的幺子,成为了绿青蛙住在了屋檐下。人是有血的第六种，人类分布遍天下。间接的体现出了人类对老大哥蛙的敬意。

《勒俄特依》中《居木武吾传说》中对蛙的描述：有关居木武吾生活的时代,也可以称之为洪水神话时代，它论述了洪水神话的产生及由此引起的部落迁徙。洪水过后，只剩下了居木武吾 ，恩体古慈令三个天神捉拿居木武吾，居木武吾杀了唯一的一只羊招待三位天神，又把唯一剩下的一头母猪送给了三位天神。三位天神不仅没有捉拿居木武吾，告别时还问居木武吾有什么要求。居木武吾就乘机说道:“看来世上没有人类了，我想娶个天女做自己的老婆，请向恩体古慈禀告一声。”天神之主听后怒火万丈，刁难居木武吾，叫居木武吾请媒人去提亲。世上无其他人了还能找谁去提亲呢?所以居木武吾只好求助于他救起的动物们，在动物们的帮助下，他还是娶到了恩体古慈的女儿。可恩体古慈不甘心，让他的女儿们都吃下了异样的食物，使他们都变了模样，幸好在提亲的那天聪明的蛙认出了要娶的天女，恩体古慈只得给了女儿嫁妆，并架起了直通人间的铁桥，让蛙背走仙女去与居木武吾成亲。这个片段充分的展现出了蛙的聪明才智。如果不是蛙的独具慧眼，居木武吾的娶妻成功也就无从谈起，就更不会有后来人类的繁衍生息了。足见蛙的智慧让人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蛙的智慧让蛙的形象在人们心目中更高了。

在晓光河的中游，有一段水流比较湍急的地段，在这个地段中，河里石头星罗棋布，宛若许多石蛙在往河的上游爬，在一处水流比较缓的河道里形成了一个近两百平米的深塘，春季，水中游着许多小蝌蚪，在河道的南坡脚，长着一处石壁，有五块组成，石壁上，巍然虎踞一块巨石，仔细观察。这块石头就向一只青蛙雄踞在山崖上，张着嘴巴仰着脸在等待什么。它的头尖尖的，一双大眼睛向外突出，没有脖子，身上披着墨绿色的外衣，肚皮雪白雪白的。

河面上圆晕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了，原来是一群小蝌蚪游来了。又有一群小青蛙跳到了水里，它们带着自己的孩子-小蝌蚪在水里快活地游来游去，电线倒映在水中，多么像五线谱啊！小蝌蚪们就像是一个个音符，这里变成了一首天然的”乐章“。

晓光河里的蝌蚪畅游着，河边悬崖上一块黑黑的巨石，像一只青蛙，雄踞在崖岩石上，河里的巨石，像一只只往上游爬的青蛙，正列队向轿子山雪岭进发。

因此，轿子山水库小清河（上段又名晓光河）石刻群中，居上的奇石取名——蛙鸣石。

诗云：蛙声十里现山泉，月夜风清晓观弯。轿子山颠千尺画，青山绿水叫平安。

“福”

福指一切顺利，幸运，与祸相对。有福气、享福、造福、祝福、福利、福音、福相。福字在甲骨文里的意思是：两手捧酒坛把酒浇在祭台上。左边表示有“衣”穿，右边“口”上有顶，意味着有屋住；下边有“田”，表示有地耕，有饭吃。

牯牛山，古称福在山，位于轿子山水库的东边。牯牛山重岗绝壁，高峰矗立，常有云气笼罩，每当天晴日朗，苍翠欲滴，四五百里外皆见之。

 犹福禄。宋·张载《西铭》：“富贵福泽，所以大奉於我，而使吾之为善也。” 犹恩泽。明·方孝孺《希董堂记》：“使富贵而事功昭乎时，福泽加乎民，君子固有取焉。”颂扬轿子山水库工程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一项惠民工程。

在这里勒一个大的“福”字和四个小的“幅字”在一块大石上，表明东川五“福”临门，身在福中，三十一万人享受着幸福生活。也预示着“春临大地（华夏）百花艳，福至人间（东川）万象新。”

“淼”“鑫”“蛙鸣”相映成“福”

河中的“淼”“鑫”“蛙鸣”的搭配，表现出轿子山水库的建设，是体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生态文明思想。只有在这绿水青山间，青蛙才能放声鸣叫，因而有了蛙鸣石。河中的巨石上勒有“福”字，预示着轿子山水库幸福之水万年长。

注：此文刊登在《东川文艺》（轿子山水库专刊）（2021年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