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乡里有丧,逝者老且儿女孝。余葬礼上初见猪羊祭,甚奇,故察之。
吊丧来人,辨之乃孝女婿率众。锣、鼓、钹、唢呐齐奏,铿锵催心切。生猪杀,头插两蜡束一纸白花,二人抬之,羊牵活,伴其余供品至于灵前祭。女扶杦哭念有词似歌,男跪棺前燃香蜡纸悼,状极哀。不时,有亲来劝起,众落座,中乐不止,许是雇之,乡间少有其班,此为业。
观毕,余发妙想:祭之何以猪羊,它畜代能否?惑己多年岁。后偶阅书料及华夏史,有记夏人尚黑,着黑服系黑巾穿黑履以为美,故物以最黑祭祀之,表其诚。而现代猪羊,一白一黑,有失忌讳矣,难今人非华夏之传乎?费解。然再隔些年,余再得关猪资料曰:今中国猪白,乃美邦传入者遍之,昔中国猪通身黑色也。
恍然悟,虽今人祭以白猪,然异于古夏崇黑,文化多变受包容,实之以猪羊,不改诚,可矣。国疆之内,多有以猪羊上祭者,无关色,实乃真华夏之传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