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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者 [散文]

青筠     发布时间: 2023/2/26 21: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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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困窘如在一不知首尾的长廊行进,前后都见血迹。仁者之叹不独于这血的真实,尤在无可畏避的血的义务。

                                 ——昌耀《仁者》

仁者,他们是一群温情且令人敬佩的人。

他们,“不惮于前趋,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鲁迅称之为真的猛士。

他们,“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孟子称之为大丈夫。

他们,“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继往圣之绝学,为开万世之太平。”张载称之为君子。

他们,提三尺青锋,百战黄沙;他们,捐躯国难,誓死如归。


他们书半纸丹青,教化苍生;他们,致君尧舜,纯清宇内。

他们,指点江山,谋划天下;他们,狂舞干戚,猛志常在。

他们,掩涕太息,哀民多艰;他们,草莽亦义,市井亦信……

他们是英雄,是义士,是贤者,是忠信之人,是正直之辈……不管这世道如何阴郁,这人心如何凋零,这江山如何破碎,这苍天如何昏昧,他们心灯独擎,踽踽独,不知这前方迷茫。


一路上,榛莽密布,鬼蜮横行,小人斧斫,权势暴肆,甚或狂风骤雨,冰刀霜剑,甚或刀山火海,百川千壑。他们,纵使,步履蹒跚,衣衫斓褛,依旧,正气盈胸,豪情满怀,浩气昭昭,壮志不已。

我常常惊异于五千年煌煌历史,未曾失却于天灾人祸,兵连祸结,外族入侵,王庭更迭,洪水山崩,风剥雨蚀。料想这奇迹之后是否掩藏着真相。

翻开这积满尘土的历史,在那麻麻密密的字里行间,竟闪动着如许多的身影,他们或为白丁老农,或为文弱书生,或为勇武豪侠,或为巨擘大贤,或为名臣将相,或为君皇王霸,或为纤若红颜,或为走卒贩夫,或为苍颜白发……


我常常想,这天地之间的芸芸众生,他们的万千心房,是否存在着一种永恒的信念,纵使无法触摸,却依旧在内心深处,潜移默化的影响和指引他们的心路历程和人生旅途。“虽千万人吾往矣”“仁者无忧”孔子的这句话,似乎给我们传递出这样一种涵义:仁者,不会屈于空虚、无着,不会忧于前路茫茫,不会长吁短叹,呼天抢地。因为,他们的内心有一种志向、一种理想、一层境界、一个信念、一种道义、一种至善、一种贯通天地的浩瀚之道。记得《报任安书》里有这样一段文字说: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著《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司马迁墨笔勾沉,煌煌焉,孔子等先贤大家,乘势昭彰,不过在“信念”而已。信念,无形无相,竟可如此雕镂人心,激荡灵魂,震撼世人。

仁者,亦有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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