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自由诗可变音步与元曲衬字的交集及边际效用 内容提要： 本文拟以2020年诺奖获得者美国诗人露易丝.格丽克的代表作“野鸢尾”为例来探索主题。其一、弄清格丽克英语自由诗是对古希腊的回归和融入西方文化的框架；其二、探讨英语自由诗内在节奏的主要手法是可变音步；其三、探索元曲衬字与西方英语自由诗可变音步的交集及边际效用。目的：一是元曲衬字将能使中文自由诗具有内在节奏；二是使英诗汉译的中文自由诗也具有内在节奏。从而减少中国读者对英语自由诗的难度系数，同时也使中文自由诗跨上坦途。 自由诗在《牛津英语辞典》的定义是“不遵守传统的，尤其是有关步格和韵式的格律，节奏和诗行长度不定可变的诗歌写作。” 一、格丽克自由诗是对古希腊的回归和融入西方文化的框架 首先说明西方的自由诗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诗人凭空想来的；而是诗人根据古希腊和西方文化传统结合自己的生活体验精炼而成的。同理，中国的自由诗也应该传承中华优秀的传统文化，包括元曲。 “自由诗”这个名词很容易引起人们的误解。其实诗歌的“自由”不可能是一种没有任何限制或者没有任何指导原则的“自由”。严格地说，没有完全的自由诗。否则诗就失去了界定。真正的诗歌的写作永远不会是“自由的”,例如英语自由诗仍然保有音步和“格律”等固定体格式诗歌的元素。 自由诗体是现代英语诗歌的主流形式，由于自由诗较多放弃了传统诗歌的节奏和韵脚，转向内在节奏。英语自由诗歌中通常以运动的停顿处自然成节。以其自由多变的句式和音律吸引着诗歌创作者。 中文自由诗的产生于近代，一般是模仿西方自由诗汉译版本而写作的，由于中西语言的差异，西方的自由诗具有内在节奏，而英诗汉译后的中文自由诗则不曾具备，即一般中文自由诗没有内在节奏，缺乏音乐感，因此读者不多。 1、 格丽克的野鸢尾是对古希腊的回归 格丽克的诗歌时常从希腊神话和圣经故事获得灵感，表达痛苦、失落、信仰、生育或死亡等人类共有的主题。以《野鸢尾》为例，诗歌运用第一人称借用野鸢尾花的视觉来表达对“挫折、幻灭、希望”的看法，在此以前的诗中,寓言诗比较少,典故只是很生硬地“镶嵌”在诗中。 2、 格丽克将野鸢尾诗融入西方文化的框架 格丽克诗歌的一个特点，认为自己的诗和语言除了英语外还受拉丁语等文化的影响。在她的诗里,还有古罗马文化、天主教文化等基因。许多观点还有自身的体验。 梵高是荷兰人，他有幅名画《野鸢尾》，用来解析格丽克野鸢尾的诗性十分贴切。“画面被一片忧郁的蓝色占去了大半，浅如海蓝，深似墨团---难揣度的愁楚的凝结。”因为画与诗歌的韵律节奏是相通的，这位一生都在痛苦与挣扎中度过的画家对大自然的赞美，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仿佛是一位黑暗中孤独的舞者内心里无语的倾诉，“鸟儿”的形象表明她拥有对飞翔的渴望，在生命的中心还有一个“巨大的源泉”，野鸢尾的生命历程确实是一曲的生命之歌。 二、英语自由诗的可变音步使其具有内在的节奏 如果把自由诗解释为是采用可变音步的诗歌作品,那么自由诗确实消除了诗人与实现他所构想的法则之间存在的某些人为障碍。这便是诗歌界多年梦寐以求的。 1、可变音步 将习惯上使用的音步结构得到扩大，能够容纳更多的音节、词汇或短语。这样新创作的音律单元可以称为“可变音步”。可变音步是威廉姆斯为英语自由诗写作创制的诗行节奏计量方式,反映了他在诗歌艺术上的美学观念。可变音步由一个作为节拍计量的重读音节加上数目可以有变化的一至多个音节构成。 格丽克在野鸢尾诗中采用了与读者对话的手法，没有使用特定的格律或押韵的格式，但并不说明这首诗完全不讲就韵律和节奏。格丽克采用自由诗写作，最主要的手法就是运用了可变音步。 2、野鸢尾诗中的可变音步 可变音步使自由诗体在音乐性和律动感方面得以加强。如格丽克的《野鸢尾》诗中 第3行：Hear me out,that which you call death. 其中作者要求读者Hear me out“听她说完”，就源自著名歌曲的歌名歌词，就像启功在一首《渔家傲》诗里以渔家傲的词牌名镶作诗尾一样，富有的旋律和节奏，恰到好处；out起到强调的作用。这类词提醒读者的注意力，增强了诗的节奏和韵律 。 第20行中retur from oblivion retur其中的return…return可变音步的嵌入和重叠，增添了节奏、增添了诗意。可变音步在很多诗行都可以看到，这些诗句为这首本来无韵的诗歌平添了强烈的节奏感，使较长的诗行不至于在阅读时感到累赘，也加强了诗歌的感染力。总之，可变音步是增强内部节奏的主要手法。 三、英文自由诗可变音步与元曲衬字的交集及边际效用 元曲衬字是曲牌所规定的格式之外另加的字，称之为“衬字”。它的作用是补充正字语意的缺漏，使之内容更加完整充实，语言更加周密或生动，尤其是使字句与音乐旋律更加贴合。直到今天，戏曲、民歌中还大量使用衬字，可见元曲衬字的用途广泛、经久不衰。今天元曲衬字所蕴藏的魅力就在于它戏院有激发现代人的创作灵感，能给自由诗内在的节奏。 元曲衬字也是当代中国自由诗的可变音步，在元曲作品中可以看到，但现时人们往往是为了元曲而作元曲，没有把它同中文自由诗联系起来，没有把它同可变音步联系起来。本文就是专做了这方面的工作。《自由律体诗或自由诗的韵律和节奏问题》一文总结指出“中国自由诗要得到人们的普通认可，就要找到类似于外国语自由诗中那种音律单元‘可变音步’式的节奏和韵律来。”“如此，才可以得到人民群众和诗界、语言界的普通认可和尊重”。笔者将在下文里证实中文自由诗渴望的“类似那种音律单元可变音步”就是元曲衬字。 元曲的衬字部分不受格律的限制，可以根据需要随机地增添，而除去衬字以外的正格部分都严格按照格律写的。不同的是：元曲衬字只能增加；而英语自由诗中的可变音步则既能增加、也能减少。元曲中衬字的运用早在800多年前就由今天看来是外国的阿拉伯、波斯等文学家音乐家的参入下，糅合各民族诗歌文化的特点，共同研究创造出来的。此事史有记载，它具有很强的兼容性和随机性，兼容性具体体现在元曲为汉族与其他少数民族诗歌的信息共享诗体；中外诗歌戏曲都可以进行交流的平台。元曲的随机性表现在衬字可以根据规定和需要而增加，可以享受自由。元曲衬字的随机性和兼容性为“自由诗”提供了基本条件，它是元代的自由诗，也是当代的自由诗。元曲属于中国传统的格律诗系列，这是数百年以来诗坛一直的共识，没人因为元曲衬字部分不拘平仄而否定其韵律和节奏。无可争议地标明元曲具有“音律单元”。这就为当今的我国的新诗中自由诗提供了随机的体式，“类似那种音律单元的可变音步”就大海捞针般地找到了。元曲衬字就是当代中国自由诗的可变音步。使中国当代的自由诗也具有内在节奏。 其实英诗可变音步的创立只是一百多年的事。而阿拉伯诗歌中出现可变音步的时间可能比英诗更早些。阿拉伯语传统诗歌的音步在必要时可以发生改变，例如音步中的长音节改成短音节。阿拉伯近邻希腊，由于文化的交流所形成的。此事需要进一步探索，只是由于暂时缺乏这方面的资料，待今后再专题论证。 短行的短促节奏增加读者激情。不固定节奏不完全等同于传统英语诗歌中由音格、音步和韵脚构成的节奏，格丽克使长短音节的诗行得到压缩、淬炼和拉伸，语言的抒情性、音乐性也得到延展，这是现在英诗中文译本中读不到的美。 元曲中大量使用俚语白话，而格丽克的诗多数简短易读，近年来语言表达逐渐转向口语化。达出清新的洋溢与活力的气，在诗中得到了传承。中文元曲衬字与英语自由诗可变音步使用语言方面有许多交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世界文化的交流的融合，将有更多的共同点。 有人说格丽克的诗很简单，有高中英文水平的人就能通读。那为什么难以翻译成中文呢？原因就在格丽克独特的句法结构，英诗汉译后的汉语自由诗，由于汉语不具有重读音节而流失。德国著名汉学家沃尔夫冈.库宾，中文名顾彬说过“译者最大的问题不是外语不够好，而是母语不够好”。因此，利用好元曲衬字与英语自由诗的可变音步交集，在母语上使劲，那么英语自由诗的汉译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诗歌翻译，会让人想起弗罗斯特的话“诗歌就是在翻译中失去的东西”。若想将诗歌的韵式、节奏、意象等全部都原汁原味地保留下来，无疑做不到。翻译只能是一种再创造，在各种元素之间尝试实现平衡，最终在精神的层面实现对话。翻译往往不是一本定音，好的意译玉直译各擅胜场。 2018年9月20日《南方周末》C28专栏刊登曾泰元的文章《夜光杯》之英译时载道“在翻译夜光杯时，《不列颠百科全书》音译、直译、意译三者兼顾并举，这几种译法都值得参考。翻译常无定论，少有一种译法可面面俱到。数译并陈，交由语言市场决定，优胜劣汰，不失为一种健康、公允的机制”。给诗歌翻译人很深的启迪。 根据英文版野鸢尾，同时参考柳向阳等老师中文译本，本人试图用元曲衬字改译格丽克野鸢尾，以达到“具有内在韵律”的目的。这可能自不量力，但只要大方向是正确的，探索不可避免地要走弯路。所以探索中的不足，请各位同仁指教。 利用散曲[黄钟.贺胜朝]来翻译格丽克的野鸢尾诗 （新韵） 曲谱： 平去平（韵），仄平平（韵），平去平（韵），仄仄平平平去平（韵）。 仄平平平仄仄平（韵）。仄仄仄、仄平平（韵），仄平平、平仄平（韵） [当我]穷[途末路]掉魂， 有一[道]门。 听我[所]云：[那被你称谓的鬼魂] 苦难今天还困身。 [头上]树枝疯摇，伴燥音。 蓦地暗[光]线深沉 隐投于干土坟。 [命挣扎于]荆棘针， [当知觉]被埋深， [在]阴[暗的]土层。 然后终结：倞恐[缠]身，成为 [无语的花，] [突然扎根]，廋芽伸[出]硬土层。 像转运、略躬身， 鸟飞穿低[灌]木林。 [如今记不得这些的您]， 来[自另一个世界]降临。 [告诉您]我[又能]发音；一切 [从遗忘中返]回返存， 去找一波波话音： [来自]我胸中内部音 巨大[泉]喷，蔚蓝的 海之滨，投影[蓝]深。 （正文中括号内为衬字。） 3、适当地读一点英语诗歌的必要性 多元参与，让诗歌文化交流更具生机与活力。随着我国教育事业的发展，能读懂英语诗的人将越来越多。不过要因人而异，一般英语水平的人可借助字典来读，因为只有原文才能读出可变音步的味道来。但阅读的目的在于洋为中用，而不是作样子。可变音步从侧面证实了与元曲衬字交集和边际效用。 某学者曾经用三个词概括路易斯·格丽克的诗作，那就是美国病人、死亡意境、失意伤情；美国中产阶级郊区的哀怨。这首诗体现出一种病人的心态，记录了病中的感觉与觉察。从一位中国诗人角度解读格丽克作品，写诗是一种自我治疗。对死亡和意外事件，人们会有这种感悟；如果都是这样诗意，那是否过于的悲哀，去掉宿命论的观点，采取积极进取的态度，过好每一天，是否对家人、对社会的影响会更好点呢？ 我国“五四”以来的诗歌也流行的自由诗，亦称新诗，这是相对旧体诗而言的。它在章节、音步、押韵等方面都比较自由、灵活 。但是，由于没有内在的节奏，不能表达英语自由诗可变音步的韵律。英语自由诗的可变音步从侧面佐证元曲衬字的特殊效用。中文自由诗需要改革的呼声此起彼伏，而元曲这个多民族诗歌文化融合的体裁，在今天的中外诗歌交流中将被挖掘，将焕发出新的光彩，本人写出了系列论文，得到了诗坛部分人士的认可，本文就是在这方面继续做工作。 主要参考资料 1、自由律体诗或自由诗的韵律和节奏问题，源自《百度》。 2、格丽克诗歌的艺术特征，源自《百度》。 3、诗性 野鸢尾 格丽克 颂明。源自《百度》。 4、《牛津英语辞典》，源自《百度》。 5、英语自由诗体内在节奏表现手段初探，源自《百度》。 6、格丽克诗歌的艺术特征魂应是随时飞起的鸟。源自《百度》。 7、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露易丝。格丽克代表作《野鸢尾》赏析。源自《百度》。 8、曾泰元的文章《夜光杯》见2018年9月20日《南方周末》C28专栏。 9、《楚天都市报》2018年10月23日“李白的那首诗改变了我的人生——对话德国著名汉学家、翻译家顾彬”记者贺俊，通讯员谢小琴、商丹。